《论语》中提到的“君子”与“小人”是两个互为对立的概念。君子代表了所有美德的集合,他是理想中的人,历代儒者与文人都以君子的行为准则自勉,将君子的道德准则视为生活的方向和理想的目标。然而,现实中,如果一个人完全按照《论语》中对君子的定义去生活,往往会陷入困境,甚至成为一个没有实质影响力的书生或空谈的腐儒。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?
几天前,我翻阅了《三命通会》中的偏官篇,里面有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深思:“七煞,譬小人多凶暴,无忌惮,……以上诸制合生化,须要无太过不及,借小人势力卫护君子,以成威权,乃大权大贵之命。”简言之,要想成就大权大贵,就必须学会利用“小人”。小人无所顾忌、敢于突破道德框架,正是因为他们不受制于道德的束缚,才能够做成一些大事。而君子由于内心被仁义道德所约束,面对一些需要决断的大事时往往力不从心。没有“违背道德”的动力,君子如何能够展现出应有的权势与影响力呢?
自古以来,越是有权势的人,越能善于利用“小人”。这也解释了为何尽管我们文化中一向反感小人,但小人却往往层出不穷,且许多时候会反超君子,成为政治和社会的中坚力量。而这些反转的根源,往往就在君子自身身上。
展开剩余74%《金瓶梅》第72回中,西门庆因工作成绩出色,得以与金吾卫太尉朱勔一同觐见宋徽宗。在书中,宋徽宗被描绘为“生得尧眉舜目,禹背汤肩,才俊过人,口工诗韵,善写墨君竹,能挥薛稷书,通三教之书,晓九流之典……”。看似他是一位完美的君子,具备圣君的相貌与才能,不仅文学出众,还有出色的政绩。看上去,他是君子理想的完美代表。
然而,宋徽宗却选择了那些被称为“六贼”的人物,如蔡京、童贯、王黼等,而不是信任那些忠诚的文臣如李纲、宗泽。事实上,这些“六贼”虽然在后世被认为是小人,但在宋徽宗看来,他们才是支持自己位置与理念的忠臣。与此相反,那些所谓的忠臣,虽然从道德上忠诚于大宋,却与宋徽宗的个人利益和执政理念相左,因此,他们成为了束缚他权力的障碍。为了顺利实现自己的治国计划,宋徽宗自然要削弱这些忠臣的影响力,只有在特殊情况下,他才会重新启用他们。
宋徽宗的登基并非顺利,实际上他是通过争议登上皇位的。宋哲宗去世后,宰相章惇支持简王赵似继位,但向太后却力挺赵佶。最终,在向太后的支持下,赵佶得以登基成为宋徽宗。尽管表面上是大宋的江山继承问题,但对于宋徽宗而言,这一问题涉及的不仅是国家大事,更有他个人的权力争斗。
作为新皇,宋徽宗最关心的并非国家的未来,而是如何巩固自己的地位。尽管大宋的江山结构尚稳,不至于轻易倾覆,但如果有人质疑他继位的合法性,他可能会面临重新立储的危险。于是,宋徽宗需要一方面确保自己的地位不被动摇,另一方面又不能让自己的私事过于显露。为了维持权力,他必须在表面上表现得中立和公正,但实际行动却是围绕着如何增强自己的掌控力。
当时朝廷中,变法派与反变法派分歧明显,宋徽宗立刻选择了支持变法派,利用他们巩固自己的权力。虽然向太后去世后,保守派失去了支持,宋徽宗迅速加强与变法派的合作,宣扬继承父亲宋神宗变法的“正统性”,一方面削弱了向太后对他权力的影响,另一方面加强了自己与变法派的关系,巩固了个人的政治基础。
在这场政治博弈中,宋徽宗首先罢免了保守派左相韩忠彦,并以支持变法的旗号迎来了蔡京的入朝。蔡京虽然不是真正的变法派,但他灵活的立场和深厚的政治手腕,使得他成为了宋徽宗所需要的政治工具。蔡京的立场始终是“顺应谁的权力就支持谁”,无论是变法还是保守,他都能迅速调整态度,支持当前的权力者,这样没有道德束缚、目标明确的人正是宋徽宗所需要的合作者。
蔡京进入宰相之位后,进一步强化了变法派的地位,排斥异己,逐渐清除了反对派的声音,使得宋徽宗的权力得以稳固。而这场“权力的游戏”中,蔡京的手段虽然看似不道德,但正是他灵活无情、毫无羞耻感的特质,使得宋徽宗得以实现自己的权力目标。
宋徽宗与蔡京的关系,其实是一个典型的政治算计。通过利用蔡京这样的“小人”,他不仅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,也完成了自己的政治布局。正如邓洵武所言:“必欲继志述事,非用蔡京不可。”这句话道出了宋徽宗的深谋远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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